Daily Archives: April 20, 2011

红灯码头

红灯码头不一样了已经好多年,存放在记忆库中的它却始终没改变。远去了的人、事、物已然成为永恒,虽然只是独家的永恒。

孩提时候,爸妈常带三姐和我到红灯码头玩。那时候,红灯码头应该是新加坡最热,最旺,最红的地方吧?否则,爸妈怎会带我们来这儿玩呢?总之,到红灯码头玩绝对是件令我兴奋非常的事儿。

当高纵云霄的抗日英雄纪念碑映入眼帘的时候,我就知道来到了目的地了。几乎每次都是进行同样活动,跑到纪念碑下,这里摸摸瞧瞧,那儿探探望望。可这纪念碑的意义得等到多年以后才明白,国家和民族这一路究竟是怎样走来的。

从南洋的阳光里钻进公园的树荫里,是孩童的兴奋。和三姐无忧无虑的你追我逐,也成了多年以后的怀念和无穷的回味。沿着步道,右边是马路,左边是海边,我们会走到红灯码头船客上下船的地方。守望新加坡河口的鱼尾狮可要等到好多年后才浮出水面呢。

站在海边,倚着栏杆,盈酌海风,眺望海天相连,何等神秘迷人啊,令人遐思海的尽头更远处。碧波上的一艘艘轮船,似乎告诉我在其中的一个船舱里,当海员的四叔就在里头忙着干活。

靠近维多利亚艺术厅这头的新加坡河口,是老爸陪着我看海、听海;看船、听船的地方。卜、卜、卜是载货舯舡往来不停,传来不息的声音。一艘又一艘的舯舡,进进又出出,你走你的我走我的,大家忙忙碌碌的擦身而过,既是那么贴身却又竟能不撞上。啊,真了不起!

搬运货物的工人叔叔伯伯们,就坐在舯舡上一麻包又一麻包的货上面,他们的穿着就像许多年后《雾锁南洋》里的黄文永那样,赤着胳膊,卷起裤管,养精蓄锐等待扛货的那时刻。爸爸和我坐在岸边的草地上,看着这些同乡客开进了新加坡河,空气中捎来了驳船所排出的缕缕废气,那气味竟然是难言的亲切。

独自站在当年爸爸陪我看海、听海、看船、听船的那角落,景色已不同,人事亦全非。童年所熟悉的驳船气味,竟悄然浮现。。。